成人写作

于守福——教院往事追忆

时间:2022-11-23 14:09:44   作者:xuexd   来源:初心习作网   阅读:155   评论:0

1989-1991年,我们在当时的雁北教育学院中文专业脱产在职进修学习二年。

当时的雁北教育学院,地处大同市南郊区水泊寺村西北,曹夫楼村东南,与雁北师院对门,我们这一届开设的专业有中文、数学、地理。以中文规模为大,两个班,即中文三班、中文四班,我在中文三班。同班的大同县籍同学还有:刘绍明、党殿民、韩荣臻、庞有桃。中文四班的大同县籍同学有:赵国斌、王保忠、孙科、李一中(阳高县籍在大同县一小工作)等。地理班有牛全民、杜存时等。二年级开设有体育、英语、政治专业。学员大多数是雁北地区的在职教师,譬如我们班,有来自大同县、阳高县、天镇县、左云、右玉、朔县、广灵、灵丘、山阴、平鲁、浑源等县的教师,还有一小部分是雁北地区机关企事业单位的进修学员。总数有五十余人的样子。学院的行政级别是副地市级,当时党委书记叫赵显荣,院长梁建魏。二人皆应县籍,赵曾任雁北行署副秘书长、朔县县委书记,梁曾任地委书记秘书,广灵县委书记。学院下设组织部、宣传部、团委、办公室、教务处、学生处、后勤处。各专业设置党支部书记、科主任。后勤处下设基建科、保卫科、校车班、炊事班等等,还有学生会,下有生活部、文体部、学习部等。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1989年9月我们入学,记得是一个下午我一个人骑自行车驮带行李及一些日常用品早早到了学校,因为我家大同县党留庄乡蔡庄村离大同市南郊区水泊寺村满打满算也就十几里地,尽管上坡路却都是泊油路,不足一个小时就赶到了,因为不是报道的最后期限,所以到校学生不是很多,等众人办理完一应入学手续后就面临一个晚上住宿问题,住宿宿舍和床位已然明确,就是环境有些脏乱,分明还是上一届学员遗留,没有有效清理打扫,学员们纷纷找到班主任贾荣文老师近前要求立刻解决,贾老师五十岁左右,阳高县籍人士,一脸绯红,带些酒气,分明中午喝了酒的样子,晚上住宿迫在眉睫,学员们提出自己简单打扫一下,工具呢?簸箕、扫帚、水桶在哪里?一切没有预案,后勤保管不知在哪里,我们一伙提早报道的学员打了个提前量,把贾老师闹了个措手不及,一时间老汉不知所措,支吾尴尬在那里。这时候我一看这情形,就立刻提出建议,予以解围解决:我看眼看天快黑了,打扫因为没有工具就免了吧,叫贾老师给到办公室找一些干净报纸,咱们暂且铺垫在床上,将就一个晚上,等明天人齐了再说,众人一齐道行,一夜无话.第二天全部学员基本到期,贾老师当场宣布中文三班临时负责同学:曹海山、于守福。曹海山,阳高县友宰人,与贾老师同乡,以前的学生兼同事,年过三十,个头奇矮,貌不惊人,蓦然走上讲台,众人审视,大惊失色、大跌眼镜,这就是我们的头儿,我站在海山其侧,个头相貌气质等等翻然两样,鲜明对比、补足补充。众人这时候分明又吁回一口气,这还差不多,大家以后对曹海山的体貌和身份以及能力,长久难以或不予认同认可。以貌取人的陈旧观念还是深入人心,根深蒂固的。不禁想从古及今,选拔官员,公务员考试,事业编考试,各种形形色色选拔都有一个面试的环节,形象很重要,原先讲德才皆备,好,才貌皆备更好。让我当临时负责人我感到十分意外,不明原由,后揣测可能与我早来半日帮助解决了住宿难题有关吧,之前贾老师甚至也没有与我有一句单独交流沟通。猛然加之,也甚合吾意。

1984年浑源师范毕业,参加工作,当学生时学习好,最多当过课代表或学习委员,收收作业发发作业本,一直没有当过管理学生的班干部,诸如班长、副班长、体育委员、劳动委员等等,参加工作当了教员五年来,一直教书,也是最多干过几年班主任工作,管理学生,初毕业在马连庄中学校做了二年学校团支部书记,清收了一批历年所欠的团费,同时给各初中年级各班入了一批新团员,同时出了几期新黑板墙报。与管理学校层面的学生教师工作几乎空白。原先也就有在教育学院读书进修期间,不妨有所尝试参与的打算,不料天随人愿,不知不觉一顶这么大的乌纱帽就戴在自己头上,既惊又喜。至于贾老师怎么选择我,不得其知,一次同县同舍的党殿民逐渐熟惯后问我当临时负责的原因?你和贾以前认识,你要求争取,都不是。或许就是早来半日之临时表现有些关联,无他。学员的所谓兵头将尾,最是难当,无职无权,没有利益攸关,又来学员都是成年教师,经济独立,人格独立,所以管理方面最是难做,纯粹义务服务,人家也不一定买你的帐。初期我和海山老兄,精诚合作,互补短长,在信任和兴趣兴奋支撑下,用尽心思,用情用力,努力工作,积极进取,工作顺利,班级运行良好,后期在几次学院举行的活动和评比中中文三班均成绩优异名列前茅。博得学院学员一致好评认可。也一扫贾荣文老师原先----上一届带班失败之阴霾,众人刮目相看,对贾老师之印象大为改观,同时中文三班得益于有个好班长的普遍共识也蔚然成形。初战告捷,信心倍增。

于守福——教院往事追忆 图1

其实我从班级临时负责人成长为班长其中也经历了一些曲折的。临时负责人干了一个阶段,班级逐渐平稳,这就要正式选配班干部了,本来曹海山当班长,我理所当然应该就任团支部书记,可不其然团支部书记叫朔县的尹贵给取代了,大出意外,大失人心,原因是尹贵找了学校的老乡说情,大概又在贾老师处用力,于是就轻易把我这个先前用情用力且被众人认可认同的干将撇开了,安排了一个生活委员,仿佛排名第三的样子,我心下不高兴不痛快也就这样了。不料那一年中秋节前后,发生“大阳”地震---震中在大同县西册田乡之堡村,大同县、阳高县以及学校所在地之大同市南郊区震感明显,曹海山新盖起的六间挂面窑毁于一旦,一听闻广播里播报的地震消息,曹就哭了,预料的千辛万苦盖起的新窑肯定保不住了,匆匆忙忙请假回家,看看情况,不知家人如何,曹一走就是一个月,班级的担子就压在我一个人肩上,由一开始的代理到最后的正式任命,曹一个月后回来也就维持原状,没有恢复,经此一事贾与曹还产生罅隙,最终没有弥合。梳理一番,贾怪怨曹,一走竟走了一月有余,于公有个纪律约束,于私扔下班级一大滩事情不管,回来以后也没有好好到彼处致谢说明,有失礼数。曹个人考虑,我遭遇如此灾祸,什么公事纪律统统可以列在其后,你不体谅于我,还让我领情表示,有些过分。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误会颇大,由各自埋怨发展到互相仇视。贾与曹之矛盾完全是双方世界观方法论之不同所致。至于我们的尹书记一直是有名无实,尸位素餐,就占着个书记名位,不作为,不理朝政,匪夷所思。这期间,我们班的学习委员----朔县女同学刘平,俨然女班长,能很好领导女同学,撑起半边天,助力不小。但一次民主无记名投票选举优秀学员或优秀班干部时,刘之票数低于阳高张欣荣较多,让刘很失望很失意,很灰心,张普通女生,竟获得如此好感拥护,相比一直负责、上进的刘班长倒落后,面子上下不来。刘分析说因为管理得罪人了,以后工作就有所懈怠、推诿。另外在学生会的换届选举中,我班所占份额较少较小,也大大影响大家之工作积极性。很明显,大家出来做事,有所付出,辛苦贡献,不外乎图个名与利,实际利益没有,图个好名气也罢,既然进入名利场,一切都必然计较。第一届学生会,有二年级学生顶头,我们担当个干事也就算了,第二届我们已经二年级,我一个大班班长,就给了一个生活部部长,刘平我班副班长、学习委员,就任命学习部委员。这一切都是团委、学生处的轻视,贾老师本身就在学生处,也不能发挥一些作用,让人很是失望。失利失望还不止一处,环境卫生区分配,中文三班就分在垃圾堆处,每每星期五,你举全班之力,费大劲打扫很长时间,评比结果都是老末,让人们干得没信心。而分配卫生责任区是身在学生处的贾老师亲力亲为的事情。每每给自己班级分配个赖区域,莫非也是责任担当?抑或有所回避。而政史班的责任区是一片光洁的篮球场,简直不用打扫就是流动红旗得主。我们直到我担任学生会生活部长主持星期五检查卫生后,面对学生处学生会众人据理力争,终于拿回一次卫生流动红旗。担任班长、班干部考验、挑战的是一个人的勇气、肚量、心胸,品质、意志、人性。交流、沟通、协调能力,应付、应变、表达能力等等,也考验你的身体、力量、承受能力。总之综合能力,水桶理论,有一环缺失或短缺,水平骤然下降。最主要的是班干部是班主任与全班学生之间的桥梁纽带,一切唯班主任马首是瞻,以班主任意志为意志。我们的班主任贾老师,毕竟五十有余,步入老年行列,身体条件不是很好,方方面面与学员之间,形成很大之代沟,言语、思维方面大相径庭。不能很好交流融通。久之差距、距离更大,人性耿直,思维简单,语言粗俗,方法直接。慢慢地,众人疏离许多,有的人甚至心存仇怨,这样班级就日趋涣散没落,我独木难支,知难而退,于是请辞。正好本村学校办起一个初三班,急需一名数学教师,于是我就上午在学院听课,下午回学校授课,每月有一定数量的补助。这台阶下得还是可以的。

下面说说学院的学习,就拿我们中文专业来说,二年来,先后开设了14门课程:古代文学、文学概论、现代汉语、写作、心理学、社会主义建设、体育、现代文学、教育学、当代文学、古汉语、外国文学、普通逻辑、教材教法。课程门类很是齐全,但毫不讳言说,整体看师资水平普遍不是很高,一部分老教师都是从各县区破格提调上来的,可能其原始学历也不算低,但是经历多年,学业不免荒废,应付日常教学都捉襟见肘,很是窘迫。比如教现代汉语的王老师,人和善随和,课也讲得清楚明白,就是对有些语法修辞焦点难点问题不甚明了,以至于课堂上气氛民主热烈多了。教古代文学的中文科主任黄老师好像原浑源二中的校长,头发花白、仪表堂堂,文质彬彬,在讲授屈原的《离骚》一课时很是费时费力,行进艰难、吃力。以其昏昏岂能使人昭昭。教古汉语的付老师年纪仿佛有些大,自称腰间盘突出,不能站立讲课,每每坐下授课,课倒是讲得仔细明白,往往能发微见著,穿凿引用,语言精准风趣,俨然大师风范,就是有些避重就轻,简单明了的内容说得多说得好,一遇疑难胡噜而过,有人专一问询,以没有定论、考试不考回复。倒是教写作课的浑源小老师课讲得好,深入、明了,风趣,新潮。内容丰富,资料性很强。一次引用例证说:某地一个老乡煞有介事地对众人说,我知道天有多高,多高?两屁股高,为啥?我们不是常常说,谁谁谁,一屁股撅到半天云吗,那天当然两屁股高了,幽默风趣,接地气。还有一次说道:山重水复疑无路,有路必有丰田车。把古诗词与现今时髦之广告语嫁接起来,分为新颖,悦人耳目。也就是这个老师在讲普通逻辑课时,只讲了一节课时间,把逻辑三大块之概念、判断、推理简单串联了一下,并简单举了几个例证,叮咛大家记熟记牢----考试内容。大家伙高兴颔首,心心相印。教心理学的李老师,普通话讲得地道,心理学第一节课开场白十分精彩,可第二节课就进入常俗,泯然众人了,或许还不如众人呢(我在《教育学院往事拾遗》中有详细描述)。课讲得好的是现代文学的广灵王老师,人形象好,书法好,普通话标准,课讲得潇洒自如,旁征博引,挥斥方遒,汪洋恣意,精准流畅。每一节课都仿佛是一场完美的表演,精彩绝伦,颇得好评。后来发现王老师讲授的现代文学内容与我们课本完全不同,莫非自己开发,不是,是上一届的课本,他讲得熟课,那也很了不起了。就是同学们做笔记追赶不上,有些吃力,考试也成问题。那时候对我们大多数有些底子的同学来说,学习考试合格都比较轻松简单简易。比如我二年级时一边听课一边代课,两不侵害,互不影响。各门课程照样及格甚至优异。而对于一些年纪较大的同学,有些没有很多积累,如刘绍明、曹海山就比较吃力,平时就得下功夫,考前更要精心复习准备,还有一部分非教师行业的学员,如我们班的王振春、张俊华,王金龙、范大成等就很吃力了,往往最终要借助外力方能成功奏效。

因为是成人教育,所以管理方面就是又一种模式,好像当时重点关注学员的出勤率、到课率,每每上课期间。学生处的老师都要在后门透过玻璃清点学生人数,作为考评班主任、教师、班级的硬性指标。所以纪律就是班级管理的第一要务要紧,于是学生处首当其冲,管理中心,包揽学生纪律、环境卫生,饭堂秩序等等,学校团委和学生处一道负责指导学生会工作,同时主办组织各种文体活动等等。那时候学院的伙食搞得不是很好,饭菜,品种少,品质粗劣,价格畸贵,一个人平平常常一个月伙食费近80元。而我们那时候一个月工资才90元,日常还有其他花销。于是一部分同学就三餐到对门师院买饭吃。一天,院长梁建魏召集我们班部分同学座谈了解情况,以期解释疑团解决问题,消除隐患。为什么,咱们学院伙房炊具人员等等俱不算费用,目前出产售卖的饭菜和外面饭店的一个价钱?匪夷所思,不得而知。这时候,我也就理解了为什么当时我们村学校的一部分成家的老师就不愿意参加脱产进修而选择函授电大等等,提高学历很重要,但费用问题很严峻。

另外说一说,因为有其他行业的人员因为提升学历的原由加入到学员队伍中,人员进入,风气介入,所以有时候在有些时段地界把学院弄得乌烟瘴气,浑浑噩噩,形同江湖。(我在《温暖的记忆》中有记录)。

89年我们刚入学,因为遭遇六四政治风波刚刚平息,我们没有立即开课,整整政治学习两个月。另外大阳地震把众人也惊吓惊扰不小。二年级时,我一边听课一边讲课,一心二用,哎,险些误了政治结业考试,毕业照也没有照。二年来,匆匆忙忙,慌慌张张,但文学情结文化情怀一直没有忘却丢失,学校图书馆、阅览室的经典图书杂志被我尽数借阅,兴趣所在,兴致所在,台湾作家高阳的《慈禧太后》中的心理描写,精微细致,逻辑理智,隽永盎然,记忆深刻。最后捧着毕业证骑自行车一路顺风回了家。而同班的石蕊、王志贵、胡烈更是夫妻双双把家归的圆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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