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人写作

母亲

时间:2020-07-12 11:25:33   作者:郭武功   来源:初心习作网   阅读:49   评论:0

                     《母亲》续  郭武功



说我的父亲对内好强,对外有些软弱时,人们可能还不大相信,始终都认为父亲是一个表里如一的人,其实看似有些无能的父亲在家里还总会和母亲对着干。在家里的争强与在外时的软弱,让父亲看上去实在是判若两人。

我的母亲跟随父亲一辈子生活在破落的小村庄里,几乎没有离开过家乡的黄土地,唯一一次母亲离家还是因为她腰间盘突出无法下地劳作,不得不到城市里的医院去看病。也是因为这一次,她从病房里的窗户看到了城市一角的繁华之后,更加坚定了供养我们兄妹两读书的念头。

那一次住院,大概是花掉了家里的大半积蓄,使得我的父亲在家里,在外面始终都拉着一个长长的脸给众人看。后来母亲出院,医生告诉父亲,母亲的身体需要静养,至少得半月有余的光景。

而在这半月里,父亲这个看上去‘软弱’的人,始终在忙完农活后回家里不停的撒火,嫌弃母亲饭不好吃,家里收拾的不够亮堂。

不论哪里的人们,过年时候,多多少少都会有添新衣,换旧服的习惯,破落的小村庄里虽不算富有,但是家家户户都会给孩子们添置一两件新衣。而那一年,家乡却又因为干旱,粮食减产,本来家里的地不多,加上母亲看病后的花销,父亲的慵懒,家里的收入更不如以前。

临近年关,母亲看着家里有些破败的光景,开始有些按捺不住性子,她开始催促着父亲去置办年货。

“我说老李,你这临近年关了也不给孩子们置办一些年货?买上几件新衣服?”

那天中午,雁门关外凛冽的寒冬里,太阳在空中高高的悬挂着,寒冷的风不停的从窗户的缝隙里渗透进来,母亲一边扶着腰,一边打扫房子,嘴里还在一边催促着父亲。

而父亲却坐在熊熊燃烧的炉火旁,烤着温暖的炉火,穿着破烂的棉衣,嘴里不停的吸着烟。

“买什么年货?不就过几天年吗?过了年,也就没什么了,不用买,再说了,哪有钱,你不知道今年的收成不好吗?”

他有些抱怨,也许父亲更想埋怨母亲的病,使得家中的积蓄花掉了大半,但是也不知为何,又埋在了他的心底。

“再没有钱那也得过年吧?你苦了也不能苦娃娃们吧?娃娃们有什么错应该跟着你们受苦?家里不是还有一些去年的余粮吗?拿去换了钱,为娃娃们买一些新衣,添置一些年货。”

母亲想起了家里去年剩下的没有卖掉的玉米,他逼着父亲去卖。

“那些玉米谁说要卖了,留下来万一哪天遇上大旱,还指着他来糊口了!”

坐在炉火旁的父亲将手中的烟头掐灭,站起了身,眼睛瞪的活像一个核桃,他看着母亲。

“怎么了,你还想怎么样?想干什么?打我?你来试试。”

母亲看着怒目圆睁的父亲,也不知哪来的勇气,冲着父亲大吼了起来。

“我告诉你,你要是不把那些粮食卖了去给孩子们买衣服,办年货,你以后就不要回家。”

父亲被母亲破口大骂,使得父亲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出了门,用力一甩,就抱起隔壁房子里的玉米扬长而去。

恰巧,就在此时,在外面疯玩的哥哥跑了回来,他的双脸被寒冬冻的通红,薄薄的裤子上还破了一个很大的洞。进了家门,刚好与父亲撞见。本就没有好气的父亲骂道。

“你又去哪里疯玩了,每天活着连个人都见不到。小心冻死你个孙子。”

弟弟有些茫然的看着肩上扛着粮食的父亲,一脸的疑惑,平日里父亲从来都不会管他在外面和谁疯玩,而今天却如同吃了火药一般。

母亲看着父亲扛着粮食摔门而去,也看到父亲将怒火撒在弟弟身上。站在地上的我,脱了脚上的棉鞋坐在了母亲的身旁,轻轻的拉着母亲的衣角。

“娘,把粮食卖了我们万一真的遇到干旱吃不上饭怎么办?”

“没事,粮食没了可以再种,别听你爹瞎说,哪来的那么多干旱,没有的事。”

“娘,我们不要新衣服了,不要年货了,让爹把粮食扛回来吧,我跑出去叫爹回来。”

“别瞎说,不换新衣服怎么行,要过年的。

弟弟这时也进了屋子,满脸通红的弟弟,在炉火前瑟瑟发抖。

“来,李桥,过娘这里,娘问你个话。”

哥哥蹦着就上了炕,依偎在母亲的旁边。

“你要不要新衣服?”

“要啊,娘,过年都要穿新衣服的。”

“那就行,娘让你爹去换了,过几天你就能穿上新衣服了。”

问过弟弟话后,母亲的怀里搂着她的两个宝贝孩子,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本就不亮堂的房子里,随着太阳的渐渐落下,更是昏暗,窗户的缝隙里还不断的渗透进雁门关外独有的刺骨的寒风。她紧紧的搂着我们姐弟两。我抬头悄悄的看了一眼母亲,她目光温和的看着西天边缓缓下坠的太阳。而哥哥,却在母亲温暖的怀抱里早已经熟睡过去。

                              

                               作者:郭武功,山西大学商务学院18注会G2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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